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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世家 -> 玄幻魔法 -> 我的房东叫别扭

正文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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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礼节性地擦了擦桌子。

    我匆匆地洗好了碗,也不知道刷干净没有,就收了起来。

    从厨房出来,他居然还坐在客厅。看到我出来,便给我在沙发上让出了一片空间。

    我走过去,随手摁开了电视。

    什么也没看进去。

    好半晌,我听到他说:你继续住下去。

    哎。我爽朗地答应着。

    又看了一会儿。

    你去几年我问。

    三年到五年。他说。

    登上你心目中的圣山了吗我问。

    恩。他说。

    什么感觉我问。

    累。他说。

    你妈妈在北京吗我问。

    不在。他说。停了一会儿补充道:她来北京看过我。

    我点点头,由衷地夸道:你妈妈年轻时是个美女。

    他没说什么。

    我转头看看他,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又回复到骄傲的大公鸡状态。只是这只鸡外出扑腾了一趟,掉了点称。

    我色迷迷地点评道:底子好才是真的好。胡子一刮,回到十八。

    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伸右手虏了自己泛青的下巴两下。

    我心一横,放肆道:别生姐夫的气,世上没有从不说谎的人。

    我已经做好提到姐夫他拂袖而去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他仍旧沉稳地坐在那里,面色竟然还很平静。

    靠,绝对是在圣山上遭受了哪个神尼的普渡,拜入“滚滚红尘滚滚滚”教派。

    知道我为什么又去爬山吗他突然问。

    爬高山,登顶峰,望苍天,求答案,获释放,得永生。我随嘴胡喷。

    他把我的胡言乱语直接屏蔽掉,说:因为我收到那箱衣服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解脱。

    我惊恐的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当时甚至希望怀孕是真的

    他诚实的说:有过。

    啧啧,我叹道,所以你去爬山,想清静一下,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点点头:是的。

    那你都参悟到了什么我问:再高的山也有人能爬得上

    他想了想,摇摇头。他说:再高的山爬上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点点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有空帮我引见一下你师傅。

    第二十集 尘埃落定 不诉离伤

    周一上午,我照常去上班。

    前台和人事看见我就解释,你周六的时候在网上找我了哎呀,我周末一般都不在线的,今天上班才看见你的留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我现在帮忙还来得及不

    我神秘一笑,仙风道骨地回应道:过期不候。

    这么潇洒她俩异口同声道:你难道已经听天由命

    我小眼神一飘,老神在在地纠正说:姐现在这种状态不叫听天由命,而叫尘埃落定子在川上曰:天若有情天亦老,看破红尘要趁早。

    说罢我就在二位纠结的眼神中带着一身邪气飘然远去。继犀利姐之后,冷清多时的江湖,终于又涌现出了另外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潇洒姐”

    只可惜,潇洒姐只出场了五分钟,便被请假归来后的手忙脚乱打回了“苦逼妹”的原型。

    秃头老板暑中送炭,通知我五一加班。而我竟然忙的连诅咒他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在正常下班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在坐骨神经痛的陪伴下离开了办公大楼。

    没想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房东居然也刚进门。

    “你去哪了”我问。

    “去送我爸了。”他说。

    “他回老家了不送你去机场”我问。

    嗯。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换好鞋子进了房间。

    我一边关门一边感叹:人道是铁汉常有柔情面,谁曾想疯父亦有不方便。宗师:册那,老子都杀青了你还不放过

    煮了方便面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大咪娘的电话轰然而至。

    “喂咪呀,我是你妈呀”大咪娘一如既往以石破天惊嗓开场,彪悍地响彻客厅。

    什么告诉她打电话要温柔不好使。因为大咪娘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她青春期时从老乡的言传身教里获得的普世真理:通讯全靠吼。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回接她电话时遭遇白眼:有没有公德心啊在公共场合开什么免提

    我只好卑微地冲人家笑着解释道:真没开免提,而且我已经把音量调到最小格了,公共场合不隔音,您多担待。

    “我跟你爸五一要来北京”大咪娘直白地通牒道。

    “应该用“去”字。”我纠正道:“五一别来,我加班,没空陪你们。”

    “你加你的呗,我们俩自己溜达,不需要你。”大咪娘毫不示弱。

    “五一哪哪都是人,你们来跟陌生人大合影啊”我劝说道。

    “那我们就先尽着人少的地方去呗。”大咪娘随机应变。

    “只有家里人少,你们打算来蜗居做一对宅公宅婆吗”我继续劝说。

    “那也行,我们就先在你家呆几天,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出门。”大咪娘给杆就爬。

    “不好意思,我这不能接待,你们要去住宾馆。”我说。

    “那就住宾馆呗,有人打扫,更省事”大咪娘誓不罢休。

    “五一期间宾馆很贵的好不好,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前后能差一半钱呢。”我精打细算道。

    这回终于戳中了大咪娘的软肋,要不你们以为我的龟毛是从谁那遗传的呢

    “能差一半这么多呢”大咪娘肉痛道:“坑人啊,那是不能去。行了,我跟你爸说,我们改到六一再去。”

    “这就对了”还没等我夸完,大咪娘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太现实了,买卖不成亲情在,大咪娘你起码说一声古德拜吧。

    第二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意外地吃到了一个天落的馅饼。韭菜鸡蛋馅的。

    人事问我:“你上次说要跟我同学合租,怎么一直没下文啊。我同学问你还租不租了,不租她就考虑别人了”

    我一把抓住人事的小手,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那房子还给我留着呢”

    “是啊,我同学说你定了上周末去看房,结果也没去。她以为你不想租了呢。”人事道。

    “我想租,我要租,我准租”我豪情万丈道:“失而复得,失而复得啊今天下班我就去看房”

    下班之后,我在人事的陪同下去看了房。房子条件一般,但是交通比我想象的便利许多。转了一圈之后,我果断地落槌道:我租了

    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约好本周六搬。

    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我长舒一口气,姐们终于找到下家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啊。

    出了地铁口,已经是万家灯火的八点钟了。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他伯父。

    我回过去:“什么事,伯父”

    “你怎么不接电话呢”伯父问。

    “我刚刚在地铁上,信号不好。”我说。

    “她说刚在地铁上。”伯父跟身边的人报备道。

    话筒里听见八卦泡的质问:“她下班不用坐地铁啊,她去哪了”

    我老脸一沉,个死泡泡,不三八不能活是不是。泡泡:这个问题你最清楚答案了。

    “你下班不用坐地铁啊,你去哪了”他伯父果然py不走样。

    “啊”我眼睛一转,谎称道:“我今天跑外,出去办事了。您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给忘了明天上午李程走,我们今晚要给他饯行的嘛。之前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来,我们就先去了。结果在餐厅给你打电话还打不通。你现在马上打车过来吧,我们在xxx餐厅。”伯父道。

    这梅开二度的送行宴啊想想上一次我的民间影后疗法,我自己都不寒而栗。这次你们爱喝多少喝多少,老娘不能作陪,但也绝不阻拦。

    我长出了一口疲惫的气,然后装作很 ig 地说:“好,我马上到”

    席间的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泡泡不懂节制地演示着他日行千里已臻化境的装13技巧,伯父不知疲倦地背诵着他老生常谈殷殷期盼的长辈语录,房东不为所动地发扬着他酒来张口惜字如金的拽diao风范。

    我一边啜饮着饮料,一边充当人肉计量器:伯父喝下陈年老酒二两,洒下纵横老泪一斤;泡泡喝下各色掺杂酒两瓶,呕出人体分泌物一吨;房东喝下酒精肝一枚,挤出风流泪零滴。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看着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的两gay一父,嘴角擎着清醒者特有的微笑,从房东包里翻出钱包,气势如虹地吼道:服务员,结账

    好在这次伯父随身携带了一个司机,我不用花一宿时间从伯父口中问出家庭住址,也不用像冷冻库里的搬运工一样肩扛两扇整猪回家。这一切都交给壮硕的司机小哥去做,我只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刻警惕刹车时猫下腰,躲开可能从后座上喷射而出的几柱液体。

    先送我们到楼下,司机小哥扛了人事不知的泡泡就走。我跟出来想要一同上楼,司机小哥用一口流利的山普跟我说:你别走,在这看着车里的两个。

    不是吧,我说,这还用看,有人偷醉汉啊

    司机小哥正色道:得看着他俩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和小老板

    切,俗气我撇撇嘴说:那我总得上去给你开门吧。

    司机小哥摇摇头:不用,告诉我门牌号,我把他放门口。

    我两眼一瞪:放门口怎么行,一会儿你走了我可拖不进去。

    司机小哥想了想,说:那你把钥匙给我,我给送到屋里去。

    我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不说话。

    司机小哥很快反应过来,又急又气:俺可是好人,俺跟了李总五六年了,你还怕俺偷东西啊

    我被看穿龌龊心事,尴尬地冲他笑笑,双手奉上了自己的钥匙,略表诚意。

    司机小哥拉着长脸,背着泡泡飞奔而去。

    我坐在车上,看守着这一对老板醉汉。

    回头看看,俩人一人靠着一边窗户,伯父鼾声四起,房东静音沉寂。

    司机小哥很快回来了,二话不说又来扛房东。

    房东显然比人事不知的泡泡要好一点,最起码他在被扛起的瞬间还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还吐字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房东被扛走之后,车里只剩下我跟伯父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太阳岤闭目养神。

    “大咪啊”他伯父的鼾声戛然而止,突然很惊悚地在后座开腔了。

    我刷着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正跟伯父炯炯有神地来了个对眼。

    我还以为他说梦话了,现在看来貌似是回光返照。

    “您醒了,吓我一跳。”我说。

    “明天去送他”他伯父命令道。

    “我最近请假太多,不好再请了。”我说。

    “这理由不成立”他伯父显露出了为人老板所必有的一面。

    “再请我老板就要把我给开除了。”我为难的说。

    “开了更好”他伯父道。

    我无力地看着他,这神马素质啊。

    “开了你来我公司上班,职位薪水随你挑。”他伯父被酒精催的豪情万丈。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赵大咪啊,一切醉话都是浮云,都是垃圾,都是

    “大咪”他伯父叫道。靠,你们为什么总爱把我接在垃圾的后面,这难道已经是共识了吗

    “你必须来。”伯父停了一会儿,说:“李程让我跟你说,你不送他他就不走了。”

    我靠,我又不是职业送终的,你爱走不走,我还怕你阴魂不散不成。

    我继续揉着太阳岤,默不作声。

    “你这孩子心软,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他伯父总结陈词道。

    我刚想扭过头去说老娘是不世出的面黑心冷,后边他伯父就如雷贯耳地鼾声依旧了。

    他伯父能一口真气挺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这时司机小哥回来了,我拿回钥匙,下车回家。

    要说这司机小哥,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同志,他果然没把那两块臭肉堆在门口,而是给送到屋子里去了。

    我换好鞋子,锁好门,穿过客厅进了房间,把包扔到床上,一开灯,我擦

    房东头枕着他的姘头你妈贵姓,睡得一身藿香正气

    司机小哥啊,我记得我没给你塞钱啊,你这是助人为乐送温暖来了但他是个gay,我消费不起啊

    我走上去推了房东一把:嘿,起来了,回你自己屋睡去

    房东一动不动,睡得跟雕像一样淡定。

    我奋力从他头下拽出你妈贵姓,心疼的说:都压瘪了。你妈贵姓:感动,泪奔

    我像柔道队员一样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两手捏着你妈贵姓的两条后腿,用它疯狂地抽打着坚若磐石的房东。

    “起来别装了刚才在车上还睁眼还说话呢,你td给我起来,滚滚开啊”我歇斯底里地用你妈贵姓对房东一顿暴捶。你妈贵姓:我滴马尾辫啊,我滴齐刘海啊,我滴强生美瞳啊,都t甩不见了赵大咪,你丧心病狂,你泯灭人性,你禽兽不如

    我抽的你妈贵姓身形俱灭,抽的我自己汗流浃背,终于把房东抽翻了一个面。

    他含混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继续沉沉睡去。

    我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气的眼冒金星。

    房东这块臭肉是铲不走了,我只能祈祷司机小哥把泡泡背到了书房,这样我就当跟房东换床睡,不算吃亏。

    打开房东卧室门一看,太监泡区区一个人竟然既摆出了“太”字,也摆出了“贱”字。

    我咬牙切齿地去开书房门,寻思在书房的美人榻上凑合一宿吧。结果谁知道书房的门竟然是锁着的

    有没有搞错我咒骂道,房东你个自闭儿,书房的门你也锁房东:锁门锁窗锁抽屉,锁心锁情锁弟弟

    我太息着看向客厅的沙发,这将是我今天一晚上栖身的所在。

    我都想拿出皮尺来量一量,我跟沙发哪一个更宽一些。

    我无奈地回房间拿出长衣长裤,狠狠地踹了霸占民床的恶少一脚,才愤愤又悲催地走去卫生间洗澡。

    收拾完毕,我回到房间拿被子。好不容易从房东千金重的脑袋下揪出我那被压得变了形的被子,枕头却是怎么也抢救不出来了。

    我累得气喘吁吁,冲着房东怎么看怎么烦人的脸竖起了我庄严的中指。

    把被子在沙发上放好,我回来床尾抱你妈贵姓。

    没成想,你妈贵姓竟然伶俐地躲开了,冷冷道:我跟你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可置信的说。

    在你像泼妇一样嗷号着把我砸向房东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你妈贵姓说。

    我砸吧砸吧嘴,求饶道:别这么绝情,我刚才只是想让你运动一下,增进我们感情嘛。

    你那是家暴。我保留起诉控告你的权力。你妈贵姓冷冷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是个要面儿的人,我抽抽鼻子,收回了我索取的手。

    跟你妈贵姓在感情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缝,这一切都是拜醉鬼房东所赐。我spy泡泡,右手化为猫爪,移步上前刷地挠了他一把,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窝在狭窄的沙发上,想着你妈贵姓决绝的表情,我心如刀割,噩梦连连。

    第二天早上,我正梦见房东抱着你妈贵姓嚣张地问:我跟赵大咪,你更喜欢谁

    你妈贵姓忘恩负义地说:当然是你了,东哥她有什么资格与你相提并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你的侮辱从我搬过来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真真地爱上了你,但是我不是人,我是神,啊神兽。所以我只能将自己的感情真真的深深的压抑在心底。多少个月黑风高的不眠之夜啊,在赵大咪聒噪跋扈的鼾声里,我偷偷溜出门来,又轻轻地溜进门去,蹲在你的床头深情地凝你望你凝望你,偷你窥你偷窥你。天哪,我不禁千万次地在心里感叹道,原来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睡觉不打呼噜的人,还有你这样不梦话不蹬踹不磨牙的人,还有你这样不生眼屎不冒油光不流口水的人你就素天人呐,你就素仙子啊,你就素天使啊,你就素王子啊,东哥

    虾米把你俩的调情建立在暴露我丑态的基础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妈贵姓,你这个小浪蹄子,我今天要不撕了你的嘴,你就不知道小丑的out 有多美

    刚要动手,突然听得远处飘来一声殷切的询问:她没事吧

    没事我说,还没撕呢。

    把她叫醒吧,不早了。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

    我反应了一下下,突然缝眼圆睁,目光如豆中我依稀看到了由糊转清的两张脸冷冻库出品,一个猪腰脸,一个猪心脸。

    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泡泡一脸嫌弃地说:赵大咪,你睡觉的时候可以出写真集。

    真的我兴奋地说,难道我是睡美人只有睡着了才美的人

    泡泡冷哼一声:你的照片很红的,争相下载阅览,自发上传散播,江湖人称不雅照是也。

    我狠狠呸了一声,突然感觉屋里怎么这么亮堂呢

    几点了我大叫道。

    房东一边转身往卫生间走,一边答道:九点。

    我靠我弹簧一样弹起来,揪住正要进卫生间门的房东,喝道:我先用,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泡泡在背后说。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

    easy啊,十分钟之前,我用你的手机给“贵人不顶重发而你注定是皇后”这个号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你病了,要请假一天。

    你给我老板打电话了我欲哭无泪的重复道。

    安啦他相信了,还说让你好好养病,不用着急上班。泡泡气定神闲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每次请病假他都说我小病大嚷无病呻吟的呀我狐疑地说。

    哦可能是因为我说的比较现实一些,比较合理一些,所以他就相信了。泡泡说。

    你说我得了什么病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宫内肌瘤宫外受孕还有一点点肛裂。泡泡无所谓的说。

    我像月圆之夜的狼人一样扑了上去,撕扯着泡泡的头发,歇斯底里道:你丫干嘛把你的病都按到我身上

    我正左右开弓地用大嘴巴子疗法给泡泡瘦脸,门铃响了,房东从卫生间探身开门,是伯父。

    他伯父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对染色体的俩人,赶紧上来拉架: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一季22赵大咪

    杀人啦,救命啊泡泡哭号道。

    泡儿啊,不是我说你,这演技啊,咋本色演出还愣是弄出了一身做作浮夸到不行的匠气呢。

    伯父你别管我叫道,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造我的谣,今天我要不把他薅成太后老佛爷,我誓不为人

    这怎么弄的,有话好好说嘛他伯父只讪讪地在一边干劝着,丝毫不敢对彪悍的我伸手干预。

    泡泡也看出伯父只是徒有虚名,赶紧向另外一个人求救。

    李程哥,我快要死了,救救我泡泡哀号道。

    咦,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还没等我回忆起来,房东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径直上来把我从泡泡身上拉走,甚至掰开了我紧握着泡泡一缕秀发的手指。

    别闹了。该走了。房东看着我说。

    “该走了”三个字就像万能的疫苗,我跟泡泡一个疯牛病一个口蹄疫,立即都安定了下来。

    我默默地走进卫生间洗漱,泡泡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换衣服。

    司机在楼下等着呢,大家动作快一点。我听到门外伯父的声音在说。

    我刷地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奔腾的水流哗地一声倾泻而下。

    我又觉得这声音也很耳熟。

    完了,我怎么掉进回忆篓子里爬不出来了,难道我真的就快要绝经了

    雷阵雨,还不td给老娘行动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伯父问房东:东西都带齐全了吧

    房东点点头,道:都带了。

    伯父:哎,你的脸怎么了

    泡泡:被野猫挠的。

    伯父:野猫现在野猫都能爬到十几层楼来啦大咪呀,你以后门窗可要关关好啊

    哎。我假模假样地答应着,心里冷笑道,木哈哈哈来不及了,野猫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

    伯父: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啊

    房东:没事,走吧。

    伯父打头阵,房东和泡泡一人拖一个大箱子紧随其后,我压轴。

    你妈贵姓从我的房间里冲出来,叫道:东哥,还有我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冷笑道: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一日身份为男宠,终生受制于本宫。你这一辈子都注定要伺候我,木哈哈哈

    我一边浪笑着,一边冷酷地锁上了铁门。

    锁好门一转身,笑容便从我的脸上褪去了。废话,这是送行,当然要悲戚一些,满脸浪笑那是迎亲的队伍。

    去往机场的路上,满车人谁都没有说话。

    房东昨晚貌似睡落枕了,脖子拧到左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到了机场,司机拖一个箱子,房东拖一个箱子。我跟伯父走在最后,伯父对我叮嘱道:李程走了以后,那房子你务必继续住下去,这一点宗师也毫无异议。

    哎,好嘞。我爽快地答应道。

    房东在司机的陪同下换登机牌填表过称托运,各种忙碌,我则跟伯父站在一边闲聊。

    “宗师怎么不来送行”我问。

    “唉。我问他他讲个小兔崽子出国还要老子亲自送”宗师苦笑道“其实他是怕在机场落泪你们大家笑话他。”

    我摇摇头,一派泰斗,总归是一个好面儿的人啊。

    咦,泡泡呢他伯父突然问。

    我转头一看,果然四处都没有泡泡那滛荡的身影。

    “赶紧检查行李箱,他准是自己爬进去并且从里面把拉链拉上了。”我说。

    正说着,就看见泡泡打老远地奔了过来,满面的痛不欲生,一脸的生离死别。不用说,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痛快地饮泣了一番。

    房东那边一切就绪,只等安检候机了。他走过来,跟我们进行最后的告别。

    一切尽在不言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泡泡第一个扑了上去,给了房东一个海纳百川般的拥抱。房东用手拍了拍泡泡的蝴蝶骨,暗示他千万别为了自己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一定要继续发扬社交花蝴蝶的卓越风采。

    泡泡咬着牙,退守到一边。

    我不禁暗自赞叹道,这种悲莫悲兮生别离的关键时刻,泡泡竟然还能调动男权上位,真乃雌雄同体介的一代人工智能奇葩。

    房东走到伯父面前,露出我前所未见的感激不舍笑容,主动给了眼圈泛红的他伯父一个一触即离的拥抱。

    啧啧,到底是gay啊,连抱抱亲伯父都怕有生理反应。

    我脑门有些潮湿,心想这泡泡开发出来的万恶送别方式,莫非要一直延续到最后

    看着房东转身朝向我,我一把捞过身边的壮汉:司机小哥,你先顶上

    房东跟司机小哥握了手,道了谢。

    哦,我终于放下心来,太好了,跟gay握个手我还是可以出去见人的。

    房东来到我面前,我主动热情地伸出手来,面带自然大方的微笑,真是太母仪天下了

    孰料他竟然完全无视我伸出的手,欺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呃,我僵硬的手臂从他的腰际划过,还保持着一个国际友好的无用姿势。

    我听到他小声说:“你爸妈可以来住。”

    神马虾米纳尼

    接着他就松开我,默默地扫视一圈,挥挥手,转身离去。

    伯父泡泡司机小哥,都跟彩排好了一样一个方向一个频率地挥动着右手:再见再见相会在狗血里,再见再见告别在天雷中

    只有被接连的两盏天雷砸的神智全无的我,愣在当场成了一个奇女子标本。

    我看着房东的背影在我的眼前走远,才想起还没为他唱起那首为他量身定做的送别之歌呢。

    我赶紧清清嗓子深情开唱:“腰仗三尺厚美圆,胸怀gay情千万千;潇洒来去中美间,一路j情夜缠绵。同志出少年,风姿焕发扫gay圈;金发与碧眼,统统拜倒你裤间。姐姐姐夫化飞烟,英语声中京城远;三年五载续前缘,黄瓜菊花,共婵娟”电视剧金剑雕翎主题曲

    于是,房东就这样伴着我销魂的歌声,离开了祖国母亲的怀抱,奔向了帝国主义的地窖。

    回程的路上,泡泡一脸便秘的表情,在前面撩地飞快。

    伯父三八地问:李程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哦。我说,他说让我别忘打扫卫生。

    伯父又露出赤兔马淘气时的表情,狡黠地说:不是吧

    别逼我啊,我恐吓道,小心我揭你老底。

    我的老底伯父气息已乱,却还在强装,我清清白白做人,哪有什么老底

    哼哼,我冷笑道:竟然在摩斯面前抹发蜡,就别怪我没小又没大伯父啊,大家一直在好奇一个问题,李程跟他妈妈失散多年,是怎么联系上的呢

    他伯父愣了一下。

    唉,都怪我这个胆大心细的福尔摩斯我假惺惺道,否则谁会把您的第一次造访跟那张合影联系到一起呢

    他伯父笑而不语。

    作为一个天生的影后,我对您这个老戏骨,这个戏王之王飙戏狂还是相当敬仰的。我由衷地说,您最好的戏有三段,一,您明知道李程的性取向,我跟他是装的,还能主动跟我打成一片,一口一个侄媳妇地叫得齁诚恳齁自然,甚至在我看到他的肉体片段非礼勿视的时候,您还能露出狐疑费解的眼神。二,您明明对他和姐夫的事儿门清,却能演出一匹腹股沟拉伤的赤兔马来;甚至您明知道他失踪了不在他妈那,还能假装认同宗师的绑架论,甚至最后引导我替您把话说出来;三,失控那天您明明在楼下截住了他,后又被他说服放他回来,但您后来赶到时居然演出了我才刚上路呢的效果。

    他伯父哈哈大笑。

    当然了,我接着说,作为一个热衷演艺的后辈,我也得尽职尽责地给您的不足之处提出意见。您暴露的戏也有三段,一,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您一直脾气太好,智商太低,思想太纯洁,办事太无力,手段太缺乏。二,您下次扮赤兔马的时候,请忘记到点吃饭这件事,因为马是可以反刍的,还有,一脱而红的照片是不是更好看,这得您看过的人才能说了算。三,凡事以对李程有利为出发点是没错,但最好提前做做彩排,以后必须坚决杜绝三人一起出马名义为他遮挡实则促他暴露的非主流场面。

    他伯父捧腹道,是啊是啊,托大了匠气了学院了。

    我挎着他伯父的胳膊,高兴地说:不过说实在的,伯父,您要年轻二十岁我指定倒追您。

    他伯父嫌弃道:二十年前我眼光比李程还高呢

    坐在回程的车上,跟伯父一路嘻嘻哈哈,房东的离去仿佛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情了。不过,笑声中我依然清晰地分辨出了那声划破长空的轰鸣。

    副驾驶上的泡泡始终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泡儿啊,你的魂该不是跟着偷渡了吧我问。

    哼泡泡冷哼道:别跟我说话,我烦你你不知道啊

    哟我笑着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是因为我长得美吗

    泡泡不搭理我,只顾着由刚才的鼻涕泡眼泪泡变身成鼓鼓的气泡。

    好半晌,我跟伯父正在后座捣鼓他手机里房东幼齿年代的一脱而红呢,泡泡突然恶狠狠地骂道:你凭什么被他主动拥抱,你凭什么接受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你凭什么继续住在他的家里

    这还不简单。我说,凭我貌若天仙。

    呸泡泡咒骂道:荡妇

    啧啧,这羡慕嫉妒恨给催的呀

    泡儿啊,我凑上去问他,你想知道你李程哥最后跟我说什么了吗

    泡泡掐大腿忍着不出声。

    我继续道,他说让我帮他好好照顾你。

    他伯父一听在旁边就作反应,意思是怎么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赶紧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他手机上输入:安抚他呢,跟您说的才是实话

    泡泡强忍了半晌,嗷号一声哭将了出来。

    我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劝道:泡儿啊,别哭了,世上男儿千千万,出口的那个啥都不算。你喜欢什么样的,姐给你物色。

    泡泡一边吭哧一边道:我,我要来,来,来电的

    还结巴上了。我说,我还以为你要来,来,莱卡的呢不就是来电的吗, easy

    我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替泡泡约见霹雳贝贝

    先把泡泡送回家,然后又送我回去。

    在楼下我跟伯父告了别,刚下车他伯父就跟了下来。

    大咪,他把我拉到一边,赤兔马上身道:发蜡给摩斯提供一个情报,上次李程跟他爸爸吵架,把他爸爸气走那次,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哎呀我去我尖叫道:终于要解码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活在那马赛克的阴影下呢

    伯父清清嗓子,道:他说,要么是她,要么没有,你选一个吧

    我j笑道:好哇,伯父,报复我是不是我在机场刚跟你说的真的是实话

    伯父神秘一笑,一溜烟地钻进车里,飞驰而去。

    我看着远去的车影,皱起眉头。靠,被一个gay说非我不行,这t到底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刚进大门,我就收到了伯父的短信:演技靠谱,大有前途。

    我淡然一笑,对于一个桂冠缠身的影后来说,这种称赞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

    我在客厅呆坐片刻,便起身去收拾东西。

    犀利姐的前车之鉴,血的教训,小提琴的技艺,统统涌上了我的脑海。

    给gay当炮灰万万使不得呀

    看来周末搬家,要提前了。

    周四晚上,冬雷震震夏雨雪和泡泡都来帮我搬家了。

    泡泡夸道:大咪姐,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有礼有节的妇女

    我把泡泡拉到一边,发自肺腑的问:泡儿啊,你大咪姐就要滚蛋了,你能

    不能给我解一个惑

    你说吧。看我搬走泡泡心情大好。

    你是受吧我问。

    对呀。泡泡说。

    那你房东哥就是攻喽我继续问:那姐夫竟然是受完后他还结婚生娃这让我有点接受不能。

    泡泡挠挠头,道:这惑我也解不了。

    我皱眉凝思了半晌,终于恍悟地拍着泡泡的肩膀说:他俩就是传说中的进可攻,退可受,亦攻亦受攻受自如,前后抓,前后都要硬啊

    龌龊泡泡听了之后丢下这么一句中肯的评价,就扭身打包去了。

    一个泡泡退下去,好几个萝卜顶上来。萝卜:为什么是好几个大咪:因为你总是能一个人营造出一群三八的效果。

    萝卜挤眉弄眼地问:真搬了不后悔

    这房子过户到我名下,我再后悔也来得及。我说。

    哎,昨天他走了你独守空房百爪挠心不萝卜色迷迷的问。

    有点,最后还是拿你妈贵姓调和了一下阴阳。我说。你妈贵姓:se情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你房东萝卜直接撕破脸皮。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个真没有

    切谁信呐萝卜慨叹道:赵大咪你好不容易回春一次,还碰上个gay,真是家门不幸啊

    我不再搭理她,火速收拾好东西,穿上鞋子,率先扛着一个编织袋走了出去。

    结果刚走两步,就悲催的发现,我的耐克鞋变成了开口笑。

    好在不影响使用。

    我摁着电梯门,对屋里的人吼道:赶紧往外搬,一会儿保安上来了

    萝卜拖着一个箱子出来,呵斥道:搬家也搞盗窃范儿,你是不是有犯罪臆想症

    我点点头道:除了强jian真正实施过之外,其他都还只是臆想,我会加倍努力让它们变成现实的。

    萝卜帮忙摁电梯,看行李,雷阵雨和泡泡把剩下的东西也都搬了出来。

    我拿上包,最后看了看这给予我难忘双月的屋子,转身带上了房门。

    锁好防盗门,钥匙扔进包。

    泡泡在电梯里喊:还不来,人家等电梯的要骂了

    我赶紧一个箭步蹿了进去。

    雷阵雨驾车,载着我的全部家当、好友和男宠,朝着下一个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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