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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世家 -> 玄幻魔法 -> 我的房东叫别扭

正文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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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咪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他突然很突兀地问。

    叔啊,您不是我亲爹,胜似亲爹。您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敢不敢给我一个缓冲的余地。这个问题我可没准备呀

    “哦”我瞥了房东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爸爸说的。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去参加的婚礼的时候,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让我自己发挥。太好了我就擅长在命题作文里自我发挥,我挥不死你

    我清清嗓子,道:“2oo9年,那是一个秋天,有一位好人”

    我芽都还没发出来,房东爹的无解噎问就又出招了:“你们住在一起的啊那你告诉我听,他这个小兔崽子成天都在搞些什么”

    成天都在搞gay。我在心里坦白道。

    “他啊嗯,德智体美劳全方位多角度地搞,科学探索啊科技攻关啊科研”我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房东,他的脸色很春天,绿油油的。

    我正编的起劲儿,这厢房东爹又给我截肢了。我无比同情房东,可算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闷葫芦的了。家有宗师,说话都是要靠抢的,像我这种三寸不烂之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说过一句囫囵话,更别提他了。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胜似亲爹问道。

    实在不咋地,但我不能说。到底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他很好,很和气,很照顾人,很”我必须澄清,这次不是宗师给我截断的,而是我自己捂住了嘴巴,因为我觉得吐宗师一脸公司楼下的盒饭挺不礼貌的。

    “我累了”宗师终于有些疲惫地说,“我想休息一下。哪个房间是我的”

    我赶紧看向房东,你没去接机也就算了,别不是连房间都没给腾吧

    看着房东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又一次未卜先知了我觉得有一把铲子正在炒我的脑仁。

    房东爹看看他儿子,再看看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开始了威慑力更加强悍的升级版暴怒

    “搞什么搞这房子是老子花钱买的,现在竟然没有老子的房间你个狼心狗肺猪鸡不如的小兔崽子~~”

    我一边往门外腾挪,一边很费解地想,这得杂交多少回才能产出这么强悍的物种哟

    后面又回复了最开始的日语播报,不是我能理解得了的了。

    在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我赫然听到房东首次开腔回击道:“你骂什么骂,你就去睡酒店多好啊”

    我赶紧拉开门,冲着差点随着门一起跌进来的他伯父说:该您上场了,我得再去吃两块电池。

    经过他伯父苦口婆心连连讨饶的劝说,以及吃了电池之后的我没有尊严地拉架吹捧,最主要的是宗师自身的体力不支后劲匮乏,房东爹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下来,被伯父带到房东的房间休息去了。

    我口干舌燥,牛饮了一番之后再也忍不住数落房东两句:我不是给你留纸条了吗,你没看见你一天都没上厕所啊

    房东淡淡地瞥我一眼,说:我看见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这么说他是故意不去接站不腾房间喽,娘哎,房东虽然性格怪异了一点,但是平常都还算通情达理,恪守教养,如今做出这么讨人嫌的事情来,到底他跟宗师的关系僵硬到何种地步哟。

    而最让我好奇的是,在这么“特殊”的父子关系下,房东的妈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虽然好奇却没有胆量问,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妈妈的一切都还是个谜,而我连谜面都没有摸到。除了犀利姐在婚礼上无意地提及惹来犀利姐夫的严厉制止之外,我从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得到房东妈妈的任何信息。

    我摇摇头,把这件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对房东劝道:快去把书房收拾一下,让你爸爸住吧。

    房东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我订好酒店了。

    我无力地看他一眼,也走到沙发上坐下,捶着从山上回来之后就酸疼不止的腿。

    过了一会儿,伯父走了出来。我赶紧给腾地方。

    伯父坐下说:宗师已经答应去住酒店了,一会儿我们一起送他过去,然后在酒店吃晚饭。

    房东虽然很想拒绝,但是在我跟他伯父疲惫不堪的眼神恳求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们可以终场休息了,我却不能闲着,人不同则命不同啊。

    我回到房间,悲哀地打开电脑,从包里拿出报表,开始查对起来。

    刚查了半张报表,就听到伯父在客厅叫我了。我赶紧旋风一样地刮了出去。

    房东已经收拾妥当,拖着他爸爸的箱子站在客厅。

    伯父和宗师都在穿外套。

    我走到门厅换鞋,刚穿好一只,就赫然听到有钥匙开门声。

    我和房东对视了一眼,同时脸色一变,个死泡泡哟,怎么这个时候自己跑来了

    我迅速地从里面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告诉泡泡,房东的爸爸在这里,不要放肆。泡泡就率先一把抓住我,花容失色地嚷嚷道:大咪姐,房东呢不好了不好了犀利姐的大哥把犀利姐夫给打了

    房东一听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箱子,像个炮弹一样就要发射出门。

    我跟泡泡两个守门员,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瞬时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谁知房东马景涛上身,狂躁地活像一匹嗑了药的脱缰野马,蛮力惊人,我跟泡泡俩不仅没有成为他的束缚,反而被他拖得磕倒在地。

    “不能去啊别去啊董特够啊”泡泡半个身子在门里,半个身子在门外,趴在地上很舞台地扯着房东的裤脚嚎啕道。

    我心想,你知道不能去还这么直白地来报信,不,报丧弄得房东以为姐夫已经香消玉殒了呢

    我麻利地翻身起来挡在房东身前,严肃地说:“你冷静点,你爸爸在呢”

    房东双眼通红,那叫一个杀气四溢,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把我给推搡到一边。

    屋内的伯父跟宗师不知道内情,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宗师呵斥一声,从后面漂移上来想拉房东,却被房东一甩手给甩脱了。

    这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宗师挡杀宗师啊

    趁着这个空当,我再度席卷了上来,挡在他身前,几乎用尽全力地吼道:“你td别犯浑你去会害了他”

    有内功的人到底是不一样。我喊完之后,“害了他”的回声在楼道里袅袅不绝,绕梁三日。

    我心想,不好,露绝招了,楼下的保安一定很快就会拿着武器叫嚷着“害了谁害了谁刀下留人~~~~”地冲上来了。

    我的河东狮吼同时具有冰冻的效力,现在另外四个人都裹着冰碴站在原地。ps:泡泡是趴躺。

    我赶紧对泡泡说:“还不起来,再不解冻我拿开水浇你了”

    泡泡立即融化,嗖嗖地爬了起来,我指挥着他和伯父,把房东给扛了进去,并迅速地关好房门。

    进门后气还没喘上一口,房东突然回复了知觉。“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爆发力和持久力都让我等难以望其项背,家里一吨以下的物品都被震得摇摆了起来。

    喊完之后,筋疲力尽的房东痛苦地抱着脑袋,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腿间,失声痛哭

    我们谁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泡泡的眼泪当时就奔涌而下。

    伯父和宗师显然被这样的场面吓呆了,我一看这里只有我还有心智主持大局了,立马当仁不让地发号施令起来。

    “别哭了。跟我把他扶到房间里。”我首先对泡泡说。

    泡泡很不配合,大泪珠子继续刷刷地往下落,倒是听命地跟我一左一右把房东扶起来,往他房间送。

    我斜眼看了一下房东的脸,哭的那叫一个泥沙俱下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把房东遣送回屋,我拉过泡泡,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不准哭立即给我擦干眼泪,把控制你的娘们打倒,把你体内的爷们召唤出来”

    泡泡抽泣着稳定了一下情绪。

    “很好我现在跟伯父去送房东爸爸到酒店。你给我看住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裸奔献身灌蝽药,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家你能不能做到”我严厉地问。

    泡泡点头。

    “说话”我吼他。

    “能”他吼回来。

    安置好房东,我打开门走了出来,伯父和宗师已经回魂,坐在沙发上很有默契地沉思。

    可怜的我,脚上一只拖鞋一只皮鞋地参加了一场战役。我去门口换好鞋,扶起箱子,拉着走到二人跟前,说:我送叔叔去酒店吧。

    他伯父看看我,张嘴想问话。

    我抢先道:路上再跟你们说,先走吧。

    那当然了,你现在问我,我可一个字都编不出来,你总得容我点时间构思一下吧。

    两位长辈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

    宗师身子一偏,有想要进房东房间探望一下的欲望,我伸手拦住他,底气不足地说道:他已经睡了,明天您再过来吧。

    伯父在前,宗师居中,我殿后,三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伯父开车,我和宗师坐在后座。宗师沉郁地思索着什么,跟刚才激流勇进的狂飙判若两人。

    “犀利姐夫是哪个老乔的儿子吗”宗师突然开腔问道。

    “是的,叔叔。”我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被他大舅子给打了”伯父问。

    我强打起精神,透支地调动着我的脑细胞,快速地编造出了一个家常版谎言。

    “好像是他跟大舅子借钱炒股,然后都给赔光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一家人为了点钱大打出手,真是不像话”他伯父点评道。“刚才来报信的人是谁呀我以前好像见过他。”

    “哦是。他有事没事会来串门。他是李程的一个朋友,呃,同时也是犀利姐夫那边的朋友。”我说。

    “个小伙子毛毛躁躁的,蛮不稳重的呀”宗师开口点评道。

    我朝他尴尬地笑笑,心想,叔啊,您错怪他了,他的体内这几天是小妇女当班。

    “就算是老乔家的儿子借钱不还被打,跟李程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那么大反应”伯父继续追问。

    “呃好像,好像李程也借了一些钱给犀利姐夫。兔死狐悲的,他可能是怕那边赖账吧。”我胡诌八扯道。

    “老乔家的儿子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处借钱投机,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闹得亲戚朋友人仰马翻的。我记得他原先是个蛮本分的孩子嘛。”伯父纳闷道。

    我一句话也不敢接。心想,难道我又跑的太偏了要不要往回收收呢。

    “借钱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宗师咕哝道。

    “我也没听说。看来应该借的数目也不是太大,所以他就没跟我们讲。”伯父不自知地帮着往外摘。

    “一点点儿钱他会哭成那样”宗师像在问我又像在自问。

    我一头冷汗。坏了,逻辑上有漏洞了。房东向来是个在金钱上蛮大方的人,性子又冷淡,今天为了点钱就马景涛附体实在是太不可信了。姐夫又没说不还,就是真不还了,以他们二人发小的交情他也不至于精神崩溃如丧考妣吧。姐夫:我压根就没借好不好

    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好吧我本人的确是标准的越描越偏型选手,还是静默安全。

    好在伯父和宗师也都没有再说话,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

    我和他伯父把宗师送到房间,坐了片刻,我便站起来告辞。宗师留下我的手机号码,然后让我在酒店吃饭,我以晚上还有事为由给推辞了。他伯父很体贴地要点些菜让我打包回去,我也找理由拒绝了,这种情况房东和泡泡肯定吃不下,而我,最近只吃电池,谢谢。

    送我到门口,宗师突然很心安理得地开口道: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别再忘记掉了。

    我干笑着点头,心里却幽怨地想,这什么人家儿啊,使唤起人来还都真不客气。

    打车回到家,家里很暗很静。泡泡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愣神,我一开打,晃得他把头给偏开了。

    我心里一惊,冲过去喊道:你把人给看丢了

    没有。他蔫蔫地说:他自己在房间里,把我给赶出来了。

    美得很我放下心来由衷地说,赶你出来说明他已经恢复理智了。他情绪怎么样

    安静得吓人。泡泡说。

    现在这个时候,稳定压倒一切。我一边说一边挨着泡泡在沙发上坐下,里里外外前所未有的疲惫。但是我不能歇着,我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

    “你怎么知道姐夫被打了”我小声问。

    “犀利姐的表妹告诉我的。”泡泡说。

    “表妹”我冥思苦想,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死跑龙套。

    “婚礼上坐在我旁边。”他说。

    哦,我恍悟之后赞许地拍着他的肩膀,夸奖道:“好样的,无间泡在敌人内部成功安插了眼线不用说,表妹一定以为你是她那边的人,所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的是她知道的不够多。”泡泡说。

    “为什么动手啊我们出游的事儿露馅了”我问。

    “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回京当晚犀利姐和姐夫大吵一架,犀利姐气得回了娘家,第二天她大哥就把姐夫给打了。”泡泡低沉地说。

    “这事儿闹的。”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不得不去赴约”

    “你说什么”泡泡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姐夫伤的重不重”我问。

    泡泡摇摇头,说:“不知道。”

    “总不至于住院吧”我又问。

    “不晓得。”泡泡说。

    “唉”我叹了一口气,陈恳地建议道:“泡儿啊,咱下回找个高端一点儿的内鬼,这一问三不知的,弄不好影响仕途啊。鉴于你的专长,我建议你攻克犀利大哥这个堡垒,便于我方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

    “我跟他不熟。”泡泡说。

    “打两回蜡自然就熟了。”我安抚道。

    “我笑不出来。”泡泡说。

    “你现在只要不哭出来我就当你在笑。”我说:“你饿不饿”

    泡泡摇摇头。

    “今天晚上你不能走,就睡书房吧,一旦他半夜发起疯来,我一个人打不过他。”我站起来,捶着腰眼往我的房间走:“我在房间里加会儿班,有事不用敲门,直接冲进来就行。但是麻烦你在没弄清楚事态严重程度的时候,尽量客观,别以报丧的造型来报信,人为得制造恐慌。”

    泡泡答应了一声。

    我进屋虚掩上房门,看着我舒服的床铺和床铺上玉体横陈的你妈贵姓,真想扑上去痛快地睡上一觉。可惜不能。

    我悲催地在写字台前坐下,一边把报表翻得哗哗作响,一边说:“你妈贵姓,你看这两斤奏折,不是朕不宠幸你,是江山社稷不让。你要是实在憋得慌可以跟朕说,朕给你宣太医让太医宠幸你。”你妈贵姓: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谁是太医吗泡泡:我啊我啊 你妈贵姓:艹,贵剧组穷疯了吧,太医和太监一个人演啊

    报表整理到凌晨快两点才弄完。我拖着即将虚脱的身体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留意查看了一下,书房和房东的房间都很安静。我欣慰得想:好哇,看来人民群众情绪都很稳定啊

    我回到房间,把闹钟调到八点,然后以自我强犦的态度把自己往床上凶狠地一扔,头还没沾到枕头我就酣然睡死了过去。你妈贵姓:靠,悬空也能睡

    半夜无梦。

    早上也不知道几点,鼾声如雷的我突然被手机铃声震醒。本以为是闹钟,结果摸过来一看,却是来电,房东亲爹。一看时间,六点半,他是我亲爹才对我哀号一声,后悔留给他一个真实的电话号码,勉强压抑着小爆脾气接起了电话。

    “你怎么还不来接我”电话一通那边就很嚣张得问。

    “叔叔,才六点半,我”

    话没说完依旧被噎问打断。“我都起来一个小时了,早饭都吃好了,你们竟然还在睡懒觉”宗师声音高亢地数落我。

    “不是懒觉,我两点才”

    “现在马上过来接我,叫上李程”宗师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我瞪着手机,火冒三丈,您就真是亲爹,也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吧老头儿,搞清楚,我只是友情客串你儿子的女朋友,不拿工资的,惹急了老娘罢演

    “专家说早饭要吃撑,您再多吃点儿。我八点半去酒店接您。”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他,然后就毅然决然地关机。

    美美地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八点钟闹钟准时响了。

    我哈欠连天地起了床,先去敲书房的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我心想不好,有j情于是我迅速地移驾房东卧室,在门口一边猛敲一边狂喊:“开门,快开门扫黄扫黄,把裤子脱下来衣服穿上”

    果然,泡泡只穿着一件包住屁股的长t恤,光着两条腿顶着个鸡窝头从里面把门给打开来,羞愤地说:“你疯了,大清早喊什么”

    一股的酒气扑面而来。一地易拉罐。

    我抱胸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带着冷笑,睥睨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尤其是还拥着被子躺卧在床上香肩半露的房东。

    姐夫啊,你这顿打挨得可真不值当

    好半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傍晚还痛不欲生,夜里就能另结新欢,多么强悍的愈合能力啊”

    “别瞎说”泡泡扯我一把。

    “趁你醉把你睡,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我对泡泡说。

    “你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泡泡赶紧解释,也不知道是解释给我听还是给房东听。

    “别摘了,快把裤子穿上,马上离开。”我说。

    “你凭什么赶我走”泡泡不依。

    我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凭我马上就要去接房东的亲爹。”

    谁料,我刚在卫生间里把牙膏挤到牙刷上,门铃就响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宗师耐不住寂寞,吃不下早点,自行杀过来了

    我赶紧冲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大事不好房屋要倒,有宗师的地方就有伯父,俩人一起来了。

    我旋风一样冲进房东的卧室,泡泡正在穿裤子,刚穿上一条腿,另外半边还是真皮。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更是面无人色。

    “来不及了,俩人杀过来了”我一边低声喊一边连泡泡带他的衣服往阳台上推。

    叮咚叮咚,门铃声像催命一样。

    我内力猛地一催,把泡泡轰进阳台,啪得关上门,刷得拉上窗帘,还不忘嘱咐道:里面的人没死光你就不准进来

    我转身拿过桌上的香水漫天猛喷,同时化身成人肉吸尘器,两条腿此起彼伏把地上的易拉罐往落地窗帘后猛扫,一边对着大门大叫道来了来了,一边小声对想要起身的房东说:别起来,套上件衣服,装病

    然后我就像龙卷风一样刮了出去,卷上房门,卷开大门。

    房门一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宗师就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伯父看了我一眼,也跟了进来。

    靠,这架势,活脱脱就是来捉j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有j情发生呢难道在家里按了针孔

    我颠颠地跟在后面,目光狐疑地在天花板上四处扫射,没有发现异常。

    宗师二话不说,上去就扭房东的卧室门,我紧跟在他身后,追加解释道:“他身体不舒服,卧床呢。”结果刚说完门一开就赫然发现房东正在床上穿裤子。

    我下意识地就避嫌地转过身来,却正撞上紧跟在我身后的伯父那不解的眼神。

    我面容扭曲地一笑,又狼狈地转了回去。

    靠,我一边把焦距放虚,一边腹诽道,这什么人啊,白嘱咐他了。

    “你不舒服吗”宗师像在问房东更像在问我。

    “是啊”

    “没有”

    我跟房东异口异声地说。

    我的冷汗在后背上直淌。

    “什么不舒服,肯定又是在睡懒觉多睡几个小时就惬意”宗师恨铁不成钢地说。

    “不是”

    “对啊”

    异口异声aga

    我感觉头顶有一直濑尿的乌鸦轰鸣而过。

    宗师终于感受到我的存在,转过头来恼怒地看我一眼,对房东说:“这个姑娘心肠老歹毒,说好早上去接我没去,啊,早晨我打来电话,她竟然让我再去吃两个小时的早餐。后来甚至关机不接我电话。我不同意你跟她谈朋友”

    “好哇好哇”

    “不用你管”

    异口异声的帽子戏法。

    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我一边擦着鬓角的汗,一边悔不当初。上帝早就说过,没有默契的人不能搞配合。看看我跟房东这小配合搞得,犬牙参差,没有一撇对的上,漏洞与洋相齐飞,脸皮共猪肝一色。

    伯父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孩子的选择你就不要干涉了嘛。”

    宗师哼了一声,恨恨地瞪了房东几眼。伯父拉他到沙发上坐下,宗师一边落腚一边恨恨地赏了我一个白眼。

    我心想,这倒霉夹板气,我可不想多受了,此时不遁更待何时。

    “那个伯父,叔叔,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们了,我该去上班了。”我礼貌的说。

    “好的你去吧。”伯父说。

    我转身往卫生间走,听得宗师对伯父抱怨道:“那么多好姑娘看都不去看的,偏找这么一个,竟然还要去上班”

    我强忍住了代表广大自立自强自给自足的劳动人民冲上去跟他拼命的冲动。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我的听的,想激怒我,否则他干嘛不用日语播报。但是我忍了,我们有内功的人气量都是超常的。

    “你有没有问过伊是哪里的人啊”宗师继续盘问伯父。

    “是东北人。”伯父说。

    宗师对着房东骂道:“小兔崽子,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你竟然找一个东北人。”

    我头顶丝丝冒烟,感觉家乡千万父老相亲的殷殷目光都在我后背给我力量,我捏着拳头,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跟他展开一场彼此听不懂的骂战。

    “大咪快去上班吧,迟到了不好。”伯父看出我在憋气,想赶紧喜事宁人。

    算了,就当给伯父一个面子。我气哼哼地一步跨进了卫生间。

    可宗师今天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他故意很大声地在外头说:“昨天你在场的,伊明明答应今早来接我,结果呢,言而无信他们那里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所以我们生意都不要跟他们做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人参公鸡都给我炖上了,我再不应战你以为老娘是在熬缩头乌龟汤

    我身形一动,飘出了卫生间的门,老娘再也不做沉默的大多数了。

    “叔叔”我不卑不亢地站在客厅,对着宗师的面门说:“我昨天是答应去接你,但没说是早上六点半就去。我昨天工作到凌晨两点,今天还要上班,所以早晨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去接你。但是我没有食言,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八点半整,如果你们不是自己过来了的话,现在我肯定出现在酒店里,绝对分秒不差。”

    “你听听,还顶嘴,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的啊。”宗师忿忿地跟伯父抱怨。

    我心想,这是个做公公的嘴嘛,恶婆婆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算了,算了”伯父继续做他的和事老,“我看大咪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大咪,你过来给你叔叔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件事情就算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房东,他气色很差,胡子拉碴,这时正坐在床边,嘴唇紧闭,分不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想了想,自认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这个怂我不能认。

    “伯父,我认为我没有做错,这个歉我不能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说完我就转身快速走进卫生间。

    不出所料,听得宗师在门外发飙道:“什么态度你,让伊搬走,我不准伊在我买的房子里住”

    我冷哼一声,搬走就搬走,又不是没搬过。

    “你耳朵聋它了,听到我讲的话没有”后面就又接上日语播报了,看来宗师是真怒了。

    我气定神闲地刷牙洗脸,完全把日语播报当成了背景音。这就是听不懂的幸福啊。

    房东显然就没有我这么好命了,他爸爸的摄魂夺魄大演讲一字不落照单全收。

    终于,在我收拾妥当准备冲回房间的时候,我听到房东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房东的这句话绝对很致命,因为宗师立即就沉默了,我嗅到家里飘荡着一股狰狞的气氛。

    我悲愤地握着卫生间的门把手,激动地浑身乱颤,完全没听懂。你妈贵姓:靠你个死大咪,关键语句你居然打马赛克大咪:那也不能怪我啊,房东说的就是马赛克嘛。

    须臾,我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从卫生间门口掠过,然后是开门声,振聋发聩的关门声,蹬蹬的脚步声,电梯铃声。最后,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悄然打开门出来,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我看着房东雨打风吹的脸色,明知这时候不该开口,可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打着哈哈问道:“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房东理也不理我,起身碰得关上了房门。

    我撇撇嘴,冲着门内高喊:泡儿啊,敌人走了,你可以出来啦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开阳台门的声音和噼里啪啦地踩到易拉罐的声音。

    我咧嘴一笑,却没料到紧接着房东卧室门一开,泡泡又一次被冷酷的房东给赶了出来。好在,被关在阳台让他有时间把衣服穿整齐,不至于那么狼狈。我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看在泡泡眼里分外像幸灾乐祸。

    “小人”泡泡恨恨地骂我一声。

    “是你房东哥把你糟蹋完了之后翻脸不认人,你有气也别撒在我身上啊。”我无辜的说。

    “污秽”泡泡抱着胸往沙发上猛的一坐。

    我摇摇头,有些乏力地说:“我不跟你吵,这两天我吵够本了。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静养。”

    说完我走回房间,收拾好东西,一看时间,九点多了,到点去上班了。

    唉,这一早晨的鸡血打的,让我暂时忘却了睡眠不足这件事情。现在雨过天晴,困倦再度袭来,我跟大烟鬼似的打着哈欠走出门去。

    来到楼下,我刚仰天长哈了一记,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是一双女人的手,因为有美甲彩绘。我顺着手臂一路看上去,看到脸的时候我条件反射似的立即转身就跑。

    没错,犀利姐居然在我家楼下堵我,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大咪,你别跑。”犀利姐在后面追了两步,我一想,对呀,又不是我跟姐夫有j情,我跑个屁啊。

    我急转急停,停了下来,很不仗义的说:“房东和泡泡都在家呢,你快上去吧。”

    “我不找他们,我找你。”犀利姐说。

    “我人微位卑的,什么秘辛也不知道,你还是直接上去问他们吧。”我赶紧撇清关系:“哦,不过他们可能不会给你开门,我这有钥匙,你要不要租”

    犀利姐笑了一下,抓着我的手说:“我不是来打听什么,就想找你聊聊。”

    我苦笑了一下,谁信啊,犀利姐,你把我的手都要捏折了,你这演技也太浮夸太表面了。

    “我要赶着上班,快迟到了,下回吧哈。”我推辞道。

    “用不了你多长时间。”犀利姐说,不松手。

    “我真的来不及了,这一早晨跟打仗似的,你就放过我吧。”我无奈的说。

    “那你今晚有时间吗”犀利姐不肯罢休。

    我叹了口气,心知躲不过了,想了想,说:“中午吧,今天中午你来我公司那片找我。”

    “行,中午我请你吃饭。不见不散。”犀利姐松开了我的手,说。

    我点点头,朝公交车站走去。

    路上买了个包子,我一边啃一边自怜道:赵大咪啊,看你再敢八卦,惹了一身臊腥,现在这一堆烂摊子,看你怎么收场

    叼着包子,我心情沉重,无意间看了一眼手表,雷的嘎嘎的,还有二十五分钟十点

    我滴全勤奖啊,你一定要等我

    第十二集 是你选择他这样的男子

    我以“别人笑我太疯癫”的气质顺利地从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手下抢了一辆出租车,结果刚开出两站多地就堵车了。

    我一看表,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时不我待。我心一横,不就两站地吗,老娘自备的11路,开起来

    我二话不说立即推门下车,用透明胶带把包牢牢地捆在后背上,想紧紧鞋带儿发现穿的是高跟鞋,我右脚狠狠地在地上蹭了几下,唰的就蹿了出去,撒丫子往公司的方向猛撩。

    一路风驰电掣足不沾地,开玩笑,一个月奉公守法眼看月末了却因为迟到而晚节不保这种天亮了尿炕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在我的身上

    赐予我力量吧,我是本草纲目里记载过的女神奔月姐

    嗖~嗖~嗖加速嗖嗖,嗖嗖~再加速嗖嗖嗖,嗖嗖嗖

    绿化带里的一株冬青突然掐着它旁边的刺槐说: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见到了奔月姐,我可以去矢了

    可怜公司楼下的两个小保安,正热火朝天地跟那吹昨晚怎么在网吧泡到学生妹呢,我就biu地一声从他们中间飞了过去。

    小保安甲眨巴着眼珠子对小保安乙说:“温饱,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流星”

    温饱说:“小康,我已经许好愿了:愿咱俩每天晚上都能去网吧”

    我刮进大厦,电梯的门已经关闭了,我两只手抠住门缝,叫一声裘德洛,双手一错,硬生生把电梯门给重新扒了开来。

    我摁下16楼,时间是九点58分这时我看到12楼也是亮的,这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男的。

    我想了一秒钟,就果断地伸出手来在12上连摁了几下。

    它灭了。

    “16层起火了”我转头对小男说了一句。

    小男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悄悄地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我知道从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徒手扒开电梯门的那一瞬开始,他一直是想按紧急呼叫的。

    丁零,16层到了我气喘吁吁地冲出电梯,旁光撇向电梯电视的右上角,9:59:55

    前台守在打卡机旁,看到我忍不住焦急地高喊:扔过来扔过来

    我从包里拽出门卡,一招“i 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piapia”,把门卡当暗器一样唰的甩了过去。

    前台跳起来,并不接卡,而是在空中用力一推,卡啪地一声糊在了门旁的卡机上。

    听着那天籁般的“噔”,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前台捡拾起我的门卡,过来把我搀起来,兴奋地喊:“大咪姐,一气呵成,一气呵成啊”

    我惨笑着接过门卡,两条腿织着毛衣,推门进屋。

    刚在椅子上坐下,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催命地响了起来,提醒我: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我咽了口吐沫,接起了电话。

    十二点很快就到了,犀利姐电话打过来,告诉我她已经在附近的某餐厅等我了。

    我三下五除二清理了手头的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又冲了出去。

    我哀怨地想,再这么过下去,我非折寿不可,房东啊,南无阿弥陀佛北有阿拉斯加,你赶紧出国吧

    到了地方坐下来,随便点了点儿吃的。

    犀利姐看着我关切地问:“你脸色这么不好,怎么啦”

    “没什么。一直在打胎。”我蔫蔫地说。

    “啊”犀利姐莫名惊诧。

    “说错了,是打仗,一直在打仗。”我纠正道。

    “跟谁打仗你房东”犀利姐问。

    我听到犀利姐说出房东二字,这才顿时惊醒了过来。我在心里默念,赵大咪,你搞清楚你现在面对的是何方神圣,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小心应对你要是泄了密,当心回家房东卸了你

    “当然不是他。打仗是说工作上的事儿。”我说。

    “你紧张什么,我今儿个真不是来探秘的。”犀利姐笑着说。

    我也回报她一个春风一样的笑容:“那太好了,我是个贫油矿,采不出油,回头再把你的机器磨坏了。”

    犀利姐喝了一口橙汁,说:“不怕告诉你,我今天是来倾诉的。”

    我立即苦了一张脸</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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