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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世家 -> 玄幻魔法 -> 第500路公车

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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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9.香水物语

    这个春节武贝勒照例是回老家过的。因为对他来说,另一个事实是,罗启蒙已经回去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事隔三年之后,武贝勒竟然会再次与雪不期而遇。

    那天经过母校,武贝勒根本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可是雪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并认出他来。雪是一个人来的,还是那么漂亮。

    再次见到眼前的雪,武贝勒心里觉得怪怪的。通过交谈,他终于从雪的口中证实她也在绿城念大学的事实。而且,武贝勒年前还曾经陪罗启蒙去过那里借书。它是罗启蒙自学考试的主考院校。只不过罗启蒙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而雪学的英语专业。

    雪问:“你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这是武贝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谎。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勇气向雪讲自己也在绿城。曾经他们互相约定要在同一座城市念大学,现在真的在同一座城市了,只不过一个是天之娇子;另一个是外来的打工仔。曾经的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现在却变成了有口难言、欲言又止之隐痛。

    雪说:“我过来找同学借本书。”

    雪问他要联系方式,武贝勒说出了手机弄丢的过程。

    那天他去表叔家,表叔家附近有一个篮球场。因为家里没人,他坐在旁边一边看别人打篮球,一等表叔。武贝勒原本不想打,他坐在旁边看了将近一个下午。后来一个小孩子找他玩单挑,武贝勒陪他玩了十分钟,手机就不见了。

    罗启蒙问:“你怎么丢的”

    “当时,手机放在口袋里,我感觉打篮球的时候别扭,就掏出来放在篮球场旁边坐的地方。”

    分别时,武贝勒终于说出了自己不再念书的事实。让武贝勒欣慰的是,雪并没有因此而对他另眼相看。

    返回绿城后,武贝勒一直心底痒痒的。他知道那些都是因为雪。和雪的意外相逢的场景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武贝勒一直想再与雪联系,只是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开始他大大脑轮廓里的初步设想还是先送给雪一份礼物比较合适,而到底该送什么礼物又成了问题。卡片之类的早已经不适合,而手机mp3又太贵重,他害怕雪到时候不肯收下。直到某天在公司里无聊翻看一份街头赠送的免费杂志,武贝勒才从男女主人公缠绵悱恻的故事中获取灵感对,就是香水了。

    而送女孩子不同的香水又个代表什么含义呢他问此时也早已经回到绿城的罗启蒙。罗启蒙因为平时不大喜欢用香水,所以,武贝勒得到的答案也是一片空白。只不过后者还以为武贝勒要送香水给她。

    武贝勒要问的另一个人是远在广州的6小西。也许是身在大都市的缘故,他把相同的问题写了在给6小西的回信上,随同回信的还有武贝勒对再次见到雪的回忆。6小西则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表示无能为力。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要到网络上搜索。武贝勒想,他相信只有网络上才有他想要的答案。

    武贝勒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年夏天生日,雪送给一瓶薰衣草的事情来。薰衣草的物语是:等待爱情。只是武贝勒后来才知道。

    也是在那一年,他与雪的故事告一段落。

    网络也最终没能给武贝勒一个满意的答案。香水基本上女性用的,这对武贝勒来讲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领域。除了耳熟能详的法国香水外,武贝勒甚至连人们最常用的几款香水的名字都说不出来。面对网络给出那些看不懂的东西,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忙碌,武贝勒终于无奈地选择放弃。

    倒是某本杂志上做的一个有关香水的专题,武贝勒在公司翻看到它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仔细阅读下去。他轻轻合上双眼。此时,对雪的思念占据了武贝勒脑海的所有空间。武贝勒已经开始对他与雪的未来做出种种幻想,那是三年之前未完故事的继续。

    尽管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上下班一起,武贝勒还是感觉罗启蒙像是凭空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一般。有一晚上,两个人难得躺到床上聊天。

    武贝勒说:“我现在感觉好累啊,身心俱疲。真想一个人到内蒙古大草原上放羊。青青的草场、悠悠的蓝天、漂浮的云朵、高亢的牧歌那里才是我这辈子真正所向往的自由。”

    “放你个头”罗启蒙说,“我看你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放羊分明是在打人家蒙古小姑娘的坏主意。”

    “我有那么庸俗吗那么没水平吗”他说。

    这一晚,武贝勒终于坦诚地对罗启蒙说起他与雪再次重逢的事。他还说明了雪所在的学校、所学专业,并要罗启蒙下次去还书时叫上他。其实,那个学校距离这里也只不过两路公车而已,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路程。

    罗启蒙说:“有时间你可以直接去找她玩啊,而没必要非得拉上我这个电灯泡。怎么去那里你也知道路你是熟悉的,以前我们一起去过。如果乐意的话,你可以带她来这里玩。我猜那瓶贵重的香水就是买给她的吧”

    有个问题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罗启蒙一直想看安康内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美丽大方,亦或者是冰血聪明,罗启蒙猜多半会是后者。

    “我还没和雪正式联系上呢。”

    罗启蒙说:“说的未来梦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活多长时间。如果可以预知的哈,我想将生命的最后二十年用于探险,去哪些世界上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直到某天再也走不动死在路上为止。”

    1o.每个人的心底都隐藏着一个秘密

    罗启蒙说:“相书上说,我感情线平缓,命中注定四处漂泊。”

    而且,还有一句最重要的秘密她没有说出来。相师说,我生命线短

    罗启蒙比武贝勒大三岁,在众人眼里似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对于罗启蒙这样的“大龄未婚女青年”,公司里背后议论纷纷,也有不少热心帮忙介绍对象。而罗启蒙性格冷傲、向来独来独往,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直到武贝勒的出现,人们才终于看到了期待中的曙光。

    这两个男孩女孩像是上辈子一对冤家似的,他们一见面就唇枪舌战、打得火热。人们感叹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头破血流而不得;有时,则不经意间出现在身边。感叹归感叹。这一次,他们更有理由相信武贝勒与罗启蒙是上帝分开的同一个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对方,并最终走到一起。

    然而,随着大半年时间过去,所有持这种观点的人都失望了。他们依旧是每天小打小闹,两个人的关系像是永远定格在这一层面上,丝毫看不出更进一步发展的迹象。

    尽管两个人又住在一起,雪的再次出现,无疑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人比罗启蒙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谈话进行到最后,似乎才刚刚说到“探险”的时候,武贝勒呼吸平稳,已经安然进哦梦乡。而那些关于生死宿命之类的话,罗启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夜的深沉,则反射出她内心的清醒与透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这样一个倾诉者与倾听者。

    罗启蒙十分清楚,也只有她是自己的听众。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如此。人生难得一知己。

    窗外寒气逼人,罗启蒙将身子躲进温暖的被窝里,人仍难以入睡。她的思绪不断被翻来覆去,最后只好取出纸与笔将这些闹该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记下来。罗启蒙随手又给自己画了一张自画像。她在想睡梦中的武贝勒在干些什么。这个胸无大志、随遇而安的小男孩,他的未来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呢她不得而知。

    其实,人生只是一到自己的风景。有可能大家会互相羡慕,但强者所做的永远让人羡慕。他内心深处隐藏着对别人的羡慕从不轻易说出来。

    罗启蒙的案头时常放着两本书,四书五经与二十五史。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阅读习惯,从未中断过。尽管两本书已经很旧,她也不知道翻阅过多少遍。每晚临睡之前,罗启蒙总喜欢读上几页,再随后写点笔记。自从离开学校以后,她一直就带在身边的两本书,今后罗启蒙还会翻下去。

    树叶是绿色的,理想是漂浮的。

    对于自己当年因故中断学业,罗启蒙并没有表现出伤心与沮丧。相反,她和同龄人一样,在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对大学的追求与梦想。甚至,罗启蒙显示出更大野心。她的满足并不局限于今秋能拿到一张同等的大学学历文凭证书。她渴望自己将来能够考上研究生、硕士、博士,乃至出国留学。多年的努力已经将她逼到这条道上,而摆在面前路已经不允许罗启蒙后退。她清楚自己当前唯一的选择只有独孤一掷、愿赌服输。

    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罗启蒙已经迫切感受到金钱的重要性。今后,她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在这一短暂停留、难得回望中,她对自己过往的人生与眼前的武贝勒作了一次简单的比较。罗启蒙自己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这一切只能留到时间去证明。

    最后,她决定暂时不要搬出去。尽管这里百般不好,空间拥挤,考虑到今年来年感次重要的考试:结业与考研。除了节省部分房租与水电费外,她需要一个安定的学习环境,罗启蒙做出上述决定。这其中对大的变数来自雪。

    她又开始对雪幻想起来,只不过突如其来的睡意让罗启蒙结束了这场没理由的纯属个人色彩的意念。

    第二天早上起床,武贝勒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昨晚的谈话内容。罗启蒙是在睡梦中已经感受到他巨大的变化,做起事来手足舞蹈,还吹起了口哨,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你能不能小点声,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跟地震似的。”她说。

    “大小姐,该起床了。”

    “今天我请假,身体不舒服。”罗启蒙没好气地说。

    看来今天武贝勒的好心情是鼓足的,任凭她怎么损都无济于事。罗启蒙原本想用一句话打击一下他,这次非但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反倒帮倒忙。只因这一话,武贝勒“腾”地一下冲了进来,身可谓是引狼入室。

    武贝勒立即跑过来问:“你哪里不舒服”

    这是他第一次掀开卧室的布帘。事后,武贝勒自己也搞不清楚当时哪来的勇气。也许一时冲动,让他忘掉了所有的顾虑。

    罗启蒙大叫道:“你一个大男生,有没有搞错,怎么能随随便便跑近来呢我还没穿衣服。”

    武贝勒尴尬地站那里,脸颊绯红,手足无措、进退两难。直到罗启蒙让他出去,武贝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还不出去,我要起床。”她说。

    “我在楼下等你。”

    和往常一样,武贝勒照例买好早餐在楼下等她,然后用单车载着罗启蒙一起出上班。今天因为发生这意外的一幕,所以,他感觉等了很久罗启蒙才下来。武贝勒将买好的早猜递给她时,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一下罗启蒙。武贝勒默默地推着单车在前面走,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只能偷偷地观察着身后的罗启蒙,以便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赶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听到罗启蒙的督促,武贝勒才开始骑单车。一路上,他不停地向罗启蒙道歉。罗启蒙也没有多说什么,免得两个人尴尬。她只是口中象征性地支吾两声,这件事情变过去了。两个人谁都不再提起。

    罗启蒙习惯性地将头靠在武贝勒背后,早晨寒冷的空气也没有阻挡住她的睡眠不足。很快,罗启蒙头脑昏昏沉沉,逐渐进入梦乡。武贝勒已经明显感受到来自背部的压力。

    他问:“喂,你没事吧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困。你先让我睡一会再说。”

    武贝勒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载着罗启蒙奋力地向前冲刺。

    经过武贝勒三番五次的提醒,罗启蒙伏在案头上睡觉还是在公司引起不小的风波。穆天仁一般很少在公司出现的。这一次,他直接把罗启蒙喊到办公室,足足谈了半个小时。罗启蒙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武贝勒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罗启蒙将不满完全写在脸上他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武贝勒问:“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就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千万不要硬撑。”

    罗启蒙直接就把手中的文件夹摔在地上,同时引来一阵震动。武贝勒赶快跑到对面帮忙捡起来,并提醒他注意影响。

    “牛什么牛,不行的话就直接说,何必要拐弯抹角遮遮掩掩,让人心里不痛快”她说。

    “到底怎么了你说具体点行不行”武贝勒问。

    罗启蒙没有直接回答他。直到中午吃饭,她才告诉武贝勒老板给他们增加一个人的想法。虽然只是想法,可在罗启蒙眼里早已是既成事实。

    “我在公司里上班时间睡觉违反纪律,本该扣奖金才是,我也甘愿受罚。没想到这只老狐狸根本不提这些,反而从另一个方面说给我们增加人手,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之前的工作不够好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才是天下做老板的风度,懂得如何网络人心。你经常看二十五史,应该知道古代的统治阶级都喜欢玩这种帝王之术。”武贝勒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增加人手也意味着老板懂得体谅我们,缓解一下压力。”

    “你懂什么现在社会竞争那么激烈,别人的到来,也是另一个人的离开。我们随时都有被炒鱿鱼的可能。”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顺便问一句,新来的员工什么时候到”

    罗启蒙说:“下一个礼拜吧。还有三天,听说人家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又没有三头六臂,还能把我们吃了”

    “你呀你,现在真是无药可救。除了雪之外,看不出你的心思还在想些什么”她说。

    11.穆风

    穆风瘦高个头,平时喜欢查一身便装,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斯文。而且,他丝毫没有可以隐瞒自己是老板儿子这一身份。他说:“我是过来实习的,以便为毕业论文作准备。”

    也许是他自己坦诚的个性,反倒让穆风十分放得开。他没有什么公子哥架子,对身边每个人都非常客气有礼貌,很快便与公司上下打成一片。

    罗启蒙可不这么看。她总觉得穆风那假装温顺的声音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而他整个人则是一只白眼狼。他的到来是有目的的,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吃掉。因此,她必须随时随地提防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罗启蒙对穆风的抵触情绪是与生俱来的,她打心底十分痛恨这种善于左右逢源圆滑之人。更可恨的是周围那些向他不断献殷勤的人,罗启蒙厌恶他们骨子里的那种恶俗成分。

    反观武贝勒,他开始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想才坚持住几天,也跑到那群献殷勤的人当中。而且,他的方式有点与众不同,或者说更让人可恨。只因穆风在电脑制作网页上教了他几下,武贝勒便对其顶礼膜拜。他是被穆风的魅力征服过去的,而之前那个对大学生不屑一顾的武贝勒哪里去了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武贝勒没事便摆出一副讨教的姿势,以便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不是还有武贝勒这号人在眼前提示她,罗启蒙差点忘了穆风原来还是个大学生。据说他念书的学校还是名牌大学。罗启蒙以前只将他简单看作是老板的儿子。好在穆风在她面前表现得还算必恭必敬,扫地、倒水、打饭等大小事无一不做。

    中午,三个人在一起吃饭。

    罗启蒙故意问他:“你爸爸将你安排在我们两个人身边。不是因为我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语言吧”

    “确有这方面的原因。”穆风说,“本来我身份特殊,我是不想来我爸爸公司实习的。我担心大家会对我另眼相看,从而忽略了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到头来反倒什么都没学会。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妈妈病了,家里需要一个人照顾她,我自然要旁无责贷地替爸爸挑起这份重担。所以,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置大义于不顾。来之前我与爸爸反复沟通过,以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和判断能力,我尊重他给我这样的安排。同样,我也尊重你们。”

    “那将来呢你没考虑过”她问。

    穆风说:“将来看看再说吧我的最初打算是去国外留学,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大环境下,我想先多学点知识,以便让自己更充实。以后妈妈的病是个关键。就像现在情况这样,如果我爸爸没有精力再做下去,我自然也会选择接过他的重担继续留在公司。从大的道义上讲,个人的得失还是微不足道的。”

    “祝福你妈妈早日康复起来”

    “谢谢”

    罗启蒙则各呢不能不理会他的这些小伎俩。按照武贝勒的话说,眼前的这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与他的老到世故父亲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他的这些话都是有预谋的,博取同情,以便收买人心。那个之前还不相信大学生有三头六臂的武贝勒,与眼前这个对穆风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武贝勒简直判若两人。这真是一种对现实无情的嘲弄。这嘲弄还包括公司上下对穆风唯唯诺诺,而穆风则对罗启蒙唯唯诺诺,她开始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尽管对穆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与他简短的谈话还是引起了罗启蒙更深层次的思考。一个人到底是为了理想不顾一切,还是该为顾全大局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她开始思考穆风说过的话。罗启蒙觉得自己在为了追求理想拒绝爱情、不惜与家人闹翻未免有点自私,但这其中的辛酸不是穆风那种生来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所能体会得到的。也许是两个人成长的家庭背景、所受文化教育经历不同,她深信穆风是不能够体会出一个贫民家里走出来的小女孩不甘继续重复如祖辈一样大多数人那种生活,为出人头地,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的无奈。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罗启蒙不愿让任何人与事动摇了她追求理想的决心。她始终固执地以为,生活仿佛就是一个泥潭,安于现状几乎等同于死亡。与其大家一起等死,倒不如有一个人奋不顾身地爬上去。也只有这样,大家才可能有一线生机。罗启蒙就是那个一心想爬上去的人。当然了,这种挣扎同样是要付出代价的,有可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与尸体,从而伤害到对方,甚至死的危险都有。她想,所有的过错与不对,只能等到来日方长,我会用双倍去报答你们的。所以请原谅,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穆风对她的客气,非但没有换取罗启蒙的好感,还不时会招致她当众发火。这让在旁边的武贝勒同样不能理解。

    武贝勒说:“你这样大吼大叫对人家总归是不好吧人家好歹也是老板的儿子,又是一个男孩子,总是要尊严的。”

    “老板的儿子怎么了”罗启蒙问,“老板的儿子需要尊严,那其他人就不需要尊严吗可自古商场如战场。如果你没有足够坚强的神经、百折不挠的精神,而不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一蹶不振,你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来与我谈论什么尊严了。通过阅读二十五史,我终于坚信,英雄那些改变历史走向的大人物,他们都是天生,生而为此。也就是说,以后无论怎么样,他们最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完成历史所赋予他们的使命。因为他们都一份足够强大的心志。”

    穆风站在对面低头说:“我错了,今后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将自己做错的文件一一收起,然后转身离开。周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12筑巢

    你来的时候,我还年轻

    可现在我已经老了

    前度刘郎

    经过一个漫长的严冬的考验,罗启蒙都顺利撑过去了。在春天即将来临之前,她还是病倒了。开始是口舌干涩,喉咙发痒,罗启蒙喝过开水后,又简单杂来一些药片来吃。第二天醒来,鼻腔里充满了浓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混浊不清。

    罗启蒙是那种平时很少生病,而一旦生起病来像这种在普通人身上头疼发热之类的小病。在她身上也非要过十天半月。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记得以前每次来绿城大约一个月时间,像例行公事似的,她每年都会有一次大的“低烧”。她不知道如人们所言称之为“水土不服”合不合适。每次罗启蒙都会烧得满脸通红,脑袋也发烫,而医生则给她测试过体温后说没问题。即便是之后打点滴时,她的低烧也未见丝毫消退的迹象,有可能不减反增。

    同样,这一次罗启蒙知道自己该休息了。她让武贝勒代请几天假,一个人留在家里顺便温书。因为对她来说,四月份的考试已经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闪失。

    她不知道穆风是在怎么找过来的,这很可能与武贝勒逃脱不了干系。罗启蒙甚至怀疑是武贝勒私下里一定收穆风的什么好处,因为经受不起诱惑才说出去的。总之,在电话里听到穆风的声音,她对武贝勒已经是恨之入骨。

    穆风说:“启蒙姐,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罗启蒙什么都没有说,她直接合上手机。同时,隔着窗帘上的缝隙,她看见身材高大的穆风提着一大包东西已经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罗启蒙的心先是一阵震惊。穆风的表情是虔诚而焦虑不安的,并最终走掉了。

    这一幕罗启蒙看在眼里。对罗启蒙来讲,穆风手中提的那些东西是多余的,她不需要那些礼品之类的。再者,她现在正温书准备考试,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她选择以这种无言的方式回绝穆风的一番好意。甚至,穆风六走时发来祝福她早日康复的信息,罗启蒙也只是看看,然后很平静地放下。她又继续温书,

    让罗启蒙生气的是,晚上,武贝勒下班回来又将这些礼品带回来。尽管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些都是穆风来时手中提的东西,罗启蒙还是故意问:“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吗咒我早点死呢。”

    武贝勒忙解释说:“这些东西不是我买的,你千万别误会。我只不过是代劳而已。”

    “代谁效劳”

    “是这么一回事,”武贝勒故意饶着弯子说,“听说你病得不轻,大家伙也没时间过来看望你,最后一致决定兑一些钱出来买点礼品由我过去看你。所以,我就带过来了。”

    他十分清楚罗启蒙的性格。为了让她尽可能地接受,武贝勒没有直接说出来,不得不费尽心思编造出一些谎话来。

    “真有那么一回事我自我感觉人缘还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死后为我歌功颂德的地步。”罗启蒙说。

    武贝勒说:“当然了,这其中作为你的学生,又是公司的少爷双重身份的穆风占了绝大部分。你也别太介意。无论是尊重师长还是体贴下属,这钱他都是应该出的。”

    “刚刚你说这是大家伙的意思,”罗启蒙问,“那么这其中包括你吗”

    “这个自然不包括我在内。由于大家的意思是有钱出钱,有力气出气力。我半来也要兑一些钱的。因为考虑到这份神圣的使命将由我来完成,他们决定不让我出钱。再考虑到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武贝勒从包里取出一只烧鸡说,“我决定他们的做法有点欠妥当。所以,回来的路上另外买了一只烧鸡,让你好好的补养一下。”

    “还算你有点良心。”

    武贝勒原本要做饭的,但今天罗启蒙不顾自己生病的身体,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面条,又烧了两个菜。武贝勒第一次吃到罗启蒙做的饭菜,大受其感动,故意装出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逗她开心。

    吃完饭,武贝勒又泡茶给正坐在床上看书的罗启蒙,然后一个去洗刷餐具。

    等武贝勒洗刷完毕,罗启蒙确信他已经上床睡觉。

    罗启蒙问:“喂,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

    罗启蒙问:“今天我做的饭菜怎么样”

    “口味不错。”

    罗启蒙继续说:“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明天上班将那些东西带回去,我是无功不受禄。你的烧鸡是个例外。”

    武贝勒一听大惊,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罗启蒙还在记着。他还是让自己内心先平静下来。他说:“古语千里送鸿毛,礼轻情义重。东西多少贵贱无所谓,关键是大家的一番情义包含在里面。而且,他们也让我请你务必收下。”

    “我心知肚明。”罗启蒙说,“我向来与大家素无来往,自然也没什么交情可言。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希望自己被人当成一个弱者去博取同情与怜悯。”

    “那穆风呢”

    “那他就更不能够了。”罗启蒙说,“总之,我要活得自由洒脱一点不受束缚。我不想欠别人的这样会让我一辈子不安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故意学着穆风的语气说。

    第二日,武贝勒又将礼品原封不动地带回公司。穆风也没有再来打扰。罗启蒙专心在家里温书,不想却被两只早春归来的燕子所吸引。它们飞来飞去,来来回回无数次,原来是在屋檐下筑巢。

    罗启蒙看它们忙活了几天,一个新家也跃然而出。他们从此又多了一个邻居。她已经完全康复,很快要返回公司上班。

    再次回到公司,罗启蒙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在无形中反倒给了穆风不少压力。穆风不敢看她的眼,手忙脚乱,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只是这些武贝勒没有注意到。

    罗启蒙又开始想,当初也许不是武贝勒说给穆风的自己住在那里的。

    他们三个人吃饭仍然有说有笑,只是穆风莫名的沉默与罗启蒙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武贝勒开始怀疑两个人似乎有些事情隐瞒着自己,而他又不便当面去问任何一个人。后来,他去问穆风,终于知道他一个去望罗启蒙而被拒绝的事情。

    武贝勒问:“你是怎么知道她住哪里的”

    “这事说来话长,”穆风说,“有次我去看望一个朋友,无意中从车山海关看见了罗启蒙。我喊了两句她似乎没有听见。等公车一停下来,我马上跑回去,而她已经不见了。当时,罗启蒙手中一些生活用品。我因此判定她居住在附近。那天我去时,站上次见她的地方打电话给她,可惜她没有接。”

    武贝勒惊异上天怎么会对穆风这么眷恋,因为他当时看见罗启蒙的地方恰好是在自己家楼下。当他得知穆风的朋友也在这座城市念书时,武贝勒忽然想起了雪。而穆风的朋友恰好和雪在同一个学校。

    “你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武贝勒问。

    “是一个女孩子,姓唐,低我两届,现在正念大一,学英语专业的,怎么了”

    武贝勒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几乎要跳起来。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他想,他与雪相见的日子仿佛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武贝勒将想请他那位姓唐的朋友帮忙序号早雪的想法说出来。完了,他拍着穆风的肩膀说:“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喝酒。”

    “我不会喝酒,”穆风说,“大家相识兄弟一场贵在相知,帮你做点事也理所当然。再说了,上次大哥帮我带礼品给罗启蒙,我还没感谢呢。”

    想起上一帮穆风带礼品的事,武贝勒的心中就一阵不快。他想,都怪这个该死的罗启蒙,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

    他说:“上次就不要提了,以后再有什么事需要兄弟帮忙,尽管吩咐就是了。”

    晚上,罗启蒙问:“下午你和穆风在那里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武贝勒将穆风的朋友和雪在同一个学校的事,以及穆风是如何找到他们住处的说给她听。

    罗启蒙说:“怪不得他一下子就找到口下,而没有来敲门”

    尽管说得这样轻松,罗启蒙还是心有余悸。她害怕要是穆风上来敲门的话,还不把自己与武贝勒住同一间的事情说出去。

    武贝勒说:“我觉得穆风对你有点那个意思。”

    隔着布帘,罗启蒙将手里的书扔过来。她说:“管住你那张臭嘴巴,别再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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