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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世家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三十六、年下
- 付妈妈一进来便给吕沉馨磕头“老奴这回没有姑娘主持公道，老奴这张老脸是真正丢尽了。swisen.com”
吕沉馨笑言“妈妈说这话做什么？本来妈妈便是屈了的。我这里的厨房小了，只怕妈妈施展不开。”她也不等付妈妈接口便道“只是妈妈也知道，从前家大业大的，哪一处支少了支多了没得都是一阵闹腾，我这里别的没有，只有个方便省事。听说妈妈家里还有个做汤水的好手，往后妈妈想添了来也方便。”
付妈妈自然喜的不无可无“姑娘这样为老奴着想，老奴粉身碎骨来报答姑娘。”她拎着篮子，揭开来里头是满满的红蛋“家里头新添了小子，这是分送给姑娘这里头的。”
“妈妈还添了喜事，倒要为妈妈贺一贺。”吕沉馨叫封了两匹旧式彩缎尺头，二两银子；又单给了一副银手镯，一对银锁。付妈妈再三磕头“怎好意思叫姑娘又破费，媳妇要好了立时叫进来磕头。”如此应和了一番，送了付妈妈出去。
这过后些日子，绿颉馆要什么便有什么，晚间灶上也不曾冷过，到得多晚，要做些什么都便宜。说到这点儿，吃的最多的不是吕沉馨反而是吕沉舟。自方锦纡来了以后，吕老太太旁的屋子便住的方锦纡，吕沉舟因着说要念书，每晚已比从前睡晚了些，不免有些饿了，日常便翻来吕沉馨这里找吃食，要了粥菜又要点心，快到年下了，高了一截也胖了一截。
深冬终于来了，转眼便要到年下了。许氏操办第一个年节，自然是一百二十分的忙。吕沉馨每日里去请安，姜姨娘也带着吕沉鱼和吕沉宁来。吕沉馨找了机会与许氏说了，吕沉鱼吕沉宁同她一起每日里也学着些布置打理，分派活计来。冷眼看着，许氏操持的水准比姜姨娘实是要好太多，吕沉馨自然也希望两个姐姐能学些什么，沉鱼还耐得住，沉宁便还有些不高兴，也总算忍耐了下来。
期间吕沉馨见了桐翠一次，心中很不喜。她远远瞧着桐翠与吴姨娘搭话，见她穿着水红的衫子，底下是湖绿色布裙，底下一双青缎面的软底鞋。再一看头面，吕沉馨知道这是个十分不安分的，才几岁大，刘海也不梳，头上挽着光溜溜的发髻，插了三根银钗；耳上还挂了金耳环，手腕露了一个银镯。与人说话指头翘起来，又是三枚玛瑙戒指，吕沉馨瞧着，她这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身家一并都堆在身上。
府里值得她这样做的还有谁？统共也只有吕季贤一个人。若是她把念头打到吕沉舟和方锦纡身上，那且是自己找死，吕老太太知道了第一个就不放过她。她叫了菱儿索性看着些桐翠，顺手若是吴姨娘有问题也可以看出去蛛丝马迹。
到了除夕这一日，吕家合府集全了。吕季贤既袭爵，连摆放祭祀祖宗的物什也是他操持，吕老太太也还需在一侧带着女眷们列着。吕季贤穿了绣云霞团花镂金红罗袍，确是一府当家人的风范。但那祖宗像挂出来，除开了吕老太爷，竟还有吕家先头的大伯。吕沉馨远远看着那一位的画像，也穿的是红罗袍子，那画像上竟显得都这样神采飞扬，若真人还在世，那又是何等风采？
吕家袭爵，许氏又操持得当，虽然如今简便了，但和普通人家到底还是有不同。当地先放一只镏金青铜熏大香炉，祖宗像底下供桌供了一列牌位，当中供一具香炉，两边一列大小香炉红烛不等。中间先是摆一个大盐腌的风猪头，左右两边分列着两只鹅、两只鸡，还有两尾极大鲤鱼，不同的是上面覆着各种五色小彩旗、红纸网；这些皆是许氏带着人捯饬出来的。除了这些，还摆二十一盘桂圆、核桃、红枣、花生、栗子、豆腐、羊血、香菇、木耳、柿饼、年糕、黄菱角、米、朱桔、橄榄、黄橙、茶叶、姜椒、盐、白面；最后一盘是红纸染的尖馒头寿桃，这是吕老太太亲自端了上去做了收尾。众人皆随礼拜叩完毕，又依次退了出去，由吕季贤关了门。
白日里既祭祖过了，又应了亲友家来的客。到了入夜，真正的大宴摆起来，流水一般的东西端上来，每样也不过就挑几筷子。小辈们争先上来和长辈敬酒，说了许多吉祥话。吴姨娘这样的节日，也抱了吕沉舒来团着手拜了拜。小孩子家的，还裹着襁褓，人一多便燥了就大哭起来，只好叫抱了下去。吕沉馨注意力却瞧着吕沉舟，穿了滚灰蓝色边夹厚丝绵白袍，这会儿又胖了些许，看得吕沉馨想起一只小白熊来，自己抿嘴笑了。别人倒不注意，方锦纡盯了吕沉馨看，吕沉馨心情好，也便遥遥地向他举一举杯，里头装的不过是点蜂蜜水，一口也就喝尽了。
“你既然也识得些诗书，往后三小姐身边有空暇我自然会抬举你。只是你还得历练着，喜怒哀乐别露在脸上，叫人说轻狂了。”润棋瞥我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心下了然，知道润棋是误会我刚才的笑容，以为我觉得有机会进小姐房中伺候便高兴，便也不多解释。
又闲话几句，润棋交待了我明日要做的事情便往三小姐房中去了，说是守夜。我按着润棋的吩咐洗漱一番之后便在三面菱花床上睡下了，待明日再铺自己的床。
或许是这一天实在又累又饿，我竟也不认床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真希望一觉醒来，我还靠在家中那木棉芯子的小枕头上，可能还有木棉淡淡的香味……
鼻尖仿佛真的传来了一丝丝清香好闻的味道，也许真是出现幻觉了吧。因为闭着眼睛，我完全不知道，贴身放置的平安符里，越魂珠正发出淡淡的红光。
“管家的头一件，就是这府里从今往后能不交际的大宴小宴都消停下来。若有不得不办的，一概从简。”